渡崖

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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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记

杨宗勋×姜率A

前文花事未了 

一发完,全文6k,ooc预警

很努力往甜文方向走,但感觉我好像完全不会写甜文,救命。








“无趣吗?率A,这就要由你来教我了。” 

 

回忆男友前几天模仿她面试时的口吻说的这句话,再看看眼前这位刚折磨完她的杨格拉底,真是,冰火两重天呐。自恋爱以来,姜率A便收获了一个温和体贴的杨宗勋,以及一位严格不改的杨格拉底,而且隐隐感觉到,他对她的要求比从前更高了。 

 

这不是出自她个人无凭无据的猜想。 

 

“杨教授对你愈发严格,也愈发关注了呢。” 

 

姜率A体会到韩俊辉话里调侃的意味,突然恋爱了令她一时冲昏了头脑,没来得及深究他为何故意引她做了如此多让人误会的事,又为何明知流言而不作出澄清,事后回想,虽不知原因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韩俊辉做这些是别有目的,当然,目的之一是逼杨宗勋开口,所以她更想不明白,韩俊辉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出于对恩人的感谢,总不好过于冷漠,因而姜率A只是朝韩俊辉撇了撇嘴,并不做声。 

 

韩俊辉的证言不可信,换作全艺瑟与闵福基则不一样。 

 

“率A姐,我觉得你要想想是不是哪儿开罪了杨教授,让他这么对待你。” 

 

姜率A有口难言,面对全艺瑟与闵福基真诚的关心,胸膛被温暖浸润,然而无法说明原因,只能满怀歉意地回答:“谢谢你们,我会好好想想的。” 

 

有什么可想的,杨宗勋在维持杨格拉底的身份而已,公私分明,这个道理她明白,只是,她还不能适应这样来回切换,仿佛在两个世界里来回穿梭,哪里都是她的归宿,但又好像哪儿都不属于她。 

 

在意见书又一次被打回的夜晚,在刚结束晚餐的时候,她本已计划好了,想说的话也反复斟酌过无数次,可当杨宗勋为她下厨,她看着这个男人从别人口中冷酷的杨格拉底为她而变回杨宗勋,想说的话便都说不出口了。作为男友,仅从他们交往不久,杨宗勋已将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这点,足以让他获得级别为优秀的评分,而作为教授,杨宗勋更加没问题,杨格拉底是杨宗勋的一部分,她既然爱杨宗勋,固然也爱杨格拉底, 她当日陷入暗恋,不正源于杨宗勋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魅力么。 

 

只是,她还没适应。 

 

杨宗勋在清理餐桌,水流汨汨,他的手一一擦过碗碟,有条不紊,可他的心并不似面上看上去这般平静。今晚他煮了她最爱吃的炸酱面,加了腌萝卜,然而她兴致不高,吃得也不多,全程耷拉着脑袋,脸皱成一团,这可不是姜率A。 

 

“你怎么了?” 

 

姜率A没说话,静静看着杨宗勋,过了几分钟,才窝进他怀里,搂得很紧,问:“杨宗勋,为什么是我?” 

 

“你呢?为什么?” 

 

姜率A想将平日心底的不满诉诸于口,话到嘴边却成了:“都喜欢。”然后听到头顶传来轻笑声,她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杨宗勋回抱她:“我不一样,但作为恋人,我会包容你的一切,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除了分手和公开关系。” 

 

“任何吗?” 

 

姜率A的失落顿时一扫而光,愉悦从脸上蔓延至肢体,眼底似乎还冒出来几分狡黠,这番情绪转换的速度简直让杨宗勋忍不住怀疑方才的情景只是他的一场幻觉,甚至,姜率A的失落或许只为这一刻的铺垫。他略带防备地望着姜率A,理智告诉他,此刻最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但他怎么忍心拒绝,于是点了点头,怀着无奈的心情坐等下文。 

 

他揉了揉眉心,闭了眼:”说吧。“ 

 

闻言,姜率A搂住杨宗勋的手臂,撒娇道:“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身为男友,不能坐视不理吧。” 

 

“嗤——“杨宗勋睁开眼,伸手捏住姜率A的耳朵,轻轻按捏,好笑地说,”就为了这个?” 

 

经此一役,杨宗勋不得不更新他对姜率A的认知,从前他认为,姜率A是一只有勇无谋的绵羊,分明处于劣势,却仍然说着一些在别人眼里算作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有时甚至敢捅破天,虽然常常要由他来替她处理后续,但这份勇敢,一直是让他心仪的重要原因,只是没想到,换了一种关系,她倒成了狐狸,仗着他对她的纵容,连算计都懒得掩饰,大大方方的,就等着看他乖乖跳进她挖好的坑里,可惜啊,这只狐狸道行未深,只为一些小糖果而算计,仗着他的宠爱,却忘了他猎人的身份。 

 

“我可以辅导你,但你确定要留下过夜吗?” 

 

姜率A眨巴眨巴眼睛,很快明白过来杨宗勋话里的意思,脸颊和耳朵迅速泛起粉色,后退到沙发另一边,随手拿起抱枕当武器,扔向杨宗勋:“啊!杨宗勋!你都在想些什么!” 

 

“想着一些适合和女朋友一起做的事,难道不是吗?” 

 

见惯了杨宗勋正经的模样,谁曾想过,杨格拉底原来还有这样一面,不过也是,法学院众多学生连杨格拉底的笑容都没见过呢,每每想起,姜率A都不由得感叹,只有她有这个荣幸,真是幸运。然而面对耍流氓的杨宗勋,姜率A的感受完全不同,这个人,连说这种话都能正襟危坐,如平日不苟言笑的杨格拉底,越正经,姜率A越觉得羞耻。 

 

“啊——” 

 

无法击退杨宗勋,姜率A只能选择逃跑,她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蜷起来,躺在沙发里,但沙发再长,也不可能容纳两个成年人的身高,姜率A的脚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杨宗勋的小腿,这位正因羞涩而躲藏起来的小狐狸并不知道猎人起了心思,杨宗勋皱起眉头,心底正在交战,伸手,还是不伸手?这个问题比处理案件更棘手。面对渴望亲近恋人的原始欲望,该屈服,还是抵抗?在杨宗勋得出答案之前,姜率A已经缓过神,时机就此错过,杨宗勋叹了口气,下次该早点下决定才是。 

 

“杨宗勋,你明知道我说的过夜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还故意逗我呢,你这样太恶劣了。” 

 

姜率A心有不满便习惯撅嘴,杨宗勋没听清她在埋怨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已被她的嘴唇吸引。该死,杨宗勋在心底暗骂。他向来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重欲的人,甚至认为自己所有的热情都已交付给检察官的天职,不承想,原来他是还没遇到一个会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 

 

”喂,你有听我说话吗?“姜率A在杨宗勋眼前摆手。 

 

”嗯,我知道了,今晚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杨宗勋如她所愿安分下来,姜率A反倒心生愧疚。杨宗勋警惕地看着她,提防着这双滴溜溜转的眼睛,然而她给了他一个惊喜。姜率A清楚,情侣间会发生的事情迟早会发生,但迟早,迟还是早,她没想好,所以希望杨宗勋能多给她一点时间,他也答应了,结果今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才一时启动了防御模式,但面对男友的忍让,她有点愧疚,无法给予全部,那么,先给点甜头吧。 

 

姜率A突然亲了他一下,和上次的意外一样,一触即分,像个耍花招的小女孩,在他眼中确是如此,而他不能为此而生气。有承诺在先,她可以碰他,他却不能越界,彻头彻尾的不平等条约,有什么办法,是他答应的。 

 

姜率A的不安并非作假,只是她不想把这些烦恼丢给杨宗勋,他待她很好,除了原则性的问题,其他的,他都顺从她,不管是哪个身份,他都没错,出错的是她。很多时候,她抱着他,明明具有实体感,却偏偏觉得手中空无一物,她像个误闯天国的凡人,踩在半空,指不定哪天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但这些感受,她不会告诉他,也无法告诉他。 

 

杨宗勋坐在床边,一手搂着姜率A,一手拿着书,他知道她认床,所以在旁边陪她,等她睡着了再走。姜率A偷偷抬头看杨宗勋, 他不管做什么都很专注,书页跟随他的指尖,一页页翻过,她的视线如此直白,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心二用。姜率A想,不知道杨宗勋本人是否知晓,这样的他尤为帅气,至于容貌,杨格拉底在法学院的教授中始终是颜值top1,若不是这张脸过于冷酷,向他表白的女学生应该能从学校正门排到后门。这样耀眼的人,怎么会选择自己呢,姜率A在这个问题上交了白卷。 

 

其实杨宗勋遗漏了一点,姜率A既是绵羊也是狐狸,但更是狮子,明知前方有危险也不会退缩,会为了自己的信仰不顾一切,身经荆棘没关系,浑身是伤也没关系,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因为假以时日,肉体上的伤痛总会好起来的,心里的伤则不然,感情是拿一颗心赌另一颗心,有则有,无则无,所以她从未想过,原来放在心里多年的人,那个人心里也有我。 

 

“杨宗勋。”我真的,很幸运。 

 

“嗯?还不睡?” 

 

“嗯,马上睡。” 

 

姜率A往杨宗勋身上挨得更近,杨宗勋摸了摸她的头。没多久,杨宗勋听见姜率A的鼻鼾声,知她睡熟了,随即躺下,将她搂在怀里。就姜率A的睡姿,他哪敢放她一个人睡,说到这,他很好奇,从前她在宿舍里是怎么安睡的,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姜率A不知,他本来也只是想拥她入眠,仅此而已。杨宗勋从来不会收回自己说过的话,哪怕当日曾因对姜率A说出留级的话而有过一丝不忍,也不会反悔。他既然答应了姜率A的请求,就不会出尔反尔,如她所言,他在逗弄她,似逗弄一只小猫,眼看着这只猫儿身上的毛悉数炸起来,爪子抓紧地面,做出俯冲的状态,她越恼,他越觉得好笑,这大概是姜率A口中的恶趣味。 

 

杨宗勋初初告知金恩淑,自己对姜率A的心意时,金恩淑随后问了姜率A如何。 

 

“她的心意和我应该是一致的。” 

 

“您问过了?” 

 

“没有。” 

 

金恩淑哑口无言,她知道,杨格拉底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从不允许他人指手画脚,可她没想到,连对待感情,他也是这样自负。当时她很想告诉他,自负在一段感情里不是一个好的因素。但她没能说出口,在好友表白的前夕,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晦气,她只好在心底默默为好友祈祷,祈求他一切顺利。后来获悉好消息,金恩淑说了一句:“幸好,一切顺利。”杨宗勋奇怪地看着金恩淑,金恩淑冲他笑笑,不做解释。 

 

杨宗勋隐约感觉到金恩淑误解了他的话,但他没有解释的打算。对他来说,他才是这段关系中最应该想清楚这份感情的人,至于姜率A,他很确定,她同他心意一致,这不是猜测,而是对事实进行分析后得到的结果。而关于姜率A对他的感情是一时的迷恋还是长久的爱慕,坦白说,他不太在乎,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照单全收。决定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杨宗勋不是一个放任时机错过的人,除了是否要稍微越界,偷偷亲近姜率A这件事,反正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会让事实往后者靠拢,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赶在姜率A醒来之前,杨宗勋已将现场仔细恢复成姜率A独眠的样子。 

 

从她第一次踏入他家门开始,他已领教过她的细心,那时她直奔桌子,拎起烟灰缸,似是忍着不快,压低声音问:“你经常抽烟吗?” 

 

“偶尔想不通事情的时候会抽一两支,不多,没事的。” 

 

“我可以,扔了它吗?”姜率A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因她并不是出于对杨宗勋身体健康的考虑才提出这个请求,故而歉意地问。 

 

“可以。”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姜率A使出最常用的招数,只要她投入他怀里,他就只能乖乖听从。 

 

“为什么讨厌烟支?”论细心,杨宗勋从不输给别人,只是他一向不在意。 

 

“小丹跟你提过我家里的情况吗?” 

 

“没有。” 

 

“继父经常打我妈妈,我很讨厌他,甚至可以说是痛恨,所以也很讨厌他身上的习惯,其中最讨厌的就是他抽烟的样子,他喜欢一边抽烟一边骂人,烟雾缭绕,明明遮住了视线,可我依然能看到,他那张讨人厌的脸。” 

 

“我,曾起过杀心,有一次,差一点,如果不是小丹拦住我,我可能已经以杀人未遂或杀人罪待在监狱里了。” 

 

杨宗勋搂紧姜率A,亲了下她的耳朵,语气温柔:“那么,我该感谢姜丹,没有她,我就不能遇见你了。” 

 

何等幸运。 

 

杨宗勋再看了一眼,确认姜率A还没醒,这才悄声关了门,下楼准备早餐。 

 

巧得很,门刚关上,姜率A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往杨宗勋原先坐着的方向靠过去,但她扑了个空,只有手心收获了床被的温暖。 

 

“怎么是热的?”姜率A嘀咕了一句,但她没多想,揉揉眼睛,伸手顺了顺头发,往洗手间走去。 

 

“醒了?” 

 

“嗯。”姜率A伸了个懒腰,走近餐桌,手肘抵着桌面,欣赏男友的魅力。 

 

近距离观看和保持距离不一样,杨宗勋在家的时候常常戴眼镜,金丝眼镜顶在鼻梁上,为他身上的禁欲感添砖加瓦,与深蓝色衬衫相衬,引人探究细节,衣袖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肌肉,单手插着裤兜时,血脉隐约可见,纹路上下走动,让人不由得好奇被掩盖的部分。比如这个时候,姜率A忍不住动手探寻,牵起杨宗勋的左手,从手掌往手臂一路抚摸上去,她是故意的,在听到杨宗勋变重的呼吸声,立刻松了手,弹跳开来,露出大仇得报的神情。 

 

杨宗勋轻笑出声,他笑姜率A的目光短浅,引火烧身的结果只会是日后加倍的索取,但他没有点明此事的打算。猎人的狡猾是与生俱来的。 

 

“抱歉啊,让你睡书房。”姜率A的良心苏醒了。 

 

杨宗勋几不可察地眨眨眼,“嗯”了一声。他没告诉姜率A,在她来之前,他时常睡在书房里,整夜在把玩拼图,通过拼图来整理思路,这是他思考的习惯,但这么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还是不要告诉女友为妙。 

 

“吃早餐吧。” 

 

近来杨格拉底心情很好,法学院内传起了杨格拉底恋爱的流言,身为当事人却被学习小组的人拉着分析谁是正主有多无奈,只有姜率A本人知道,若要勉强计算,韩俊辉也算其一。 

 

“真好奇是谁,如果是法学院的人,怎么不站出来澄清呢。”韩俊辉说这话时,视线正牢牢锁定姜率A。 

 

姜率A心虚地躲开与韩俊辉的对视,决定低头看书,全程装死。 

 

“不会是裴检吧?你们看。”闵福基手机屏幕现出杨宗勋与裴心媛相谈甚欢的照片。 

 

“怎么可能。”姜率A的语气也充满不确定,因为裴心媛手上没有戒指。 

 

“怎么不可能,我听说,上次艺瑟姐的案子,裴检没有接受上诉,就是因为杨教授呢。”闵福基为增加可信度,继续补充,“不是别人,是金教授说的。” 

 

裴心媛与杨宗勋之间的确有过一段故事,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姜率A心里明白,她才是流言真正的女主角,不该胡思乱想,可她无法停止这些明知不切实际的想象。裴心媛对杨宗勋有想法,仅仅如此,也能引她的不安渐渐膨胀。 

 

“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因为实习?” 

 

“不是,在朴根泰手下做事,没什么。”这话涉及了原则性问题,姜率A并不打算触碰杨宗勋的底线,于是含糊带过,她在乎的是另一件事,“杨宗勋,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杨宗勋突然醒悟,他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不知为什么,裴心媛来找他的事传开了,为此,金恩淑特意来问他知不知道,他向来不太在意这些,随意点点头。 

 

“您和率A说过么?” 

 

“她知道我和裴心媛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可大家都知道裴心媛对您有意图。” 

 

“所以?”杨宗勋无所谓地耸肩。 

 

“最好还是解释一下。”金恩淑只提了建议,没再多说。 

 

今天下午,杨宗勋还认为金恩淑多此一举,然而到了现在,他看着姜率A努力掩饰却掩饰不住的不安,总算明白了好友的用心。 

 

“裴心媛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做她丈夫的特殊辩护人。” 

 

“她手上没戴戒指……”姜率A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捂住嘴巴,看见杨宗勋的揶揄,干脆破罐破摔,锤了一下杨宗勋的胸口,“还笑呢!都怪你!” 

 

“嗯。” 

 

杨宗勋低头,与姜率A面对面,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我的生活被法律占满,每日的娱乐只是一边拼图一边想事情,你上次不是说我无趣么,我是认真的,关于恋爱,需要率A你,来教我了。” 

 

“等你入了职场,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公开关系,如何?” 

 

“真的?” 

 

“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吗?” 

 

“嗯,当然可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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